王那浪荡子,一排螺钿小扣子,密密麻麻,他不得章法解了半日,才刚把那银三事挖出来。银瓶在心跳声中愣了一会儿神,把手攥紧了枕头边儿。
她并非不通男女之事,到了这一步,纵是心惊胆战,也再没什么话说。
早晚得过这一关。
她觑着裴容廷的神色,怕他着急,咬着嘴唇把心一横,就要自己去替他解开小衣。
才伸出手,却猛然顿住了。
不成!
今日下午的惊鸿一瞥犹在眼前。
想想从前那吴娇儿风月老道,尚叫祁王弄得昏迷不醒。银瓶倒吸了一口凉气,她本是迟迟的性子,为了活命,竟也急中生智憋出个主意。她想着,忙按住裴容廷的手,努力学着院中姊妹的样子,把嗓子捏得娇娇的,低声道:“好亲亲,使不得,这榻上什么也没有,仔细脏了褥子。还是叫奴往那屋包袱里,取一条汗巾垫在下头罢。”
是了事帕,防着沾湿了褥子。不过银瓶真正的目的是开包袱取合欢香药。
花楼女子开苞,多半没福气碰上那怜香惜玉的,因此前头几夜都得靠媚药顶着。
瘦马出嫁,妈妈旁的没有,倒都会给一只装香药的小穿心盒儿,就算母女一场,添置嫁妆了。
然而裴大人并不放她。
“使我的汗巾就罢了。”
他的气息还稳,只是嗓子太哑了些,每个字都说得艰难,显然是在极力忍耐。但银瓶又楚楚可怜叫了两声“大人”,莺声婉转,娇媚得像能滴出水来,实在销魂蚀骨。
“别…别呀,大人,您的汗巾多贵重,我…”银瓶仿佛刀架在脖子上,嗓子越逼越尖,浑身发抖,急得泪花都要迸出来。
就在这时,忽然听见门口脚步声渐近。
小厮的声音喜气洋洋:“老爷,粥给您炖好啦——”
第九章(3/3)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。